□张川 (吉首大学)
4月3日,在期待和遂愿中等到了宫崎骏的《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在国内上映,回忆瞬间被拉回到上一部的《起风了》,这觥筹之间竟已有十年之久。我爱宫崎骏的动画电影,从懵懂少年到满脸胡茬的青年,无论从电影里看到的是单纯的梦幻绚丽场景还是发人深思的生活哲学,这份喜爱从没改变。因为,它始终让我有种沁入心脾的感动。少年时我会将自己想象成哈尔、白龙拥有炫酷的魔法,想和宗介一样带着我的“波妞”奔跑在家边的海岸,也幻想坐在移动城堡里吃着苏菲在卡西法帮助下烹饪的早餐。青年时我会思考《红猪》里男人的意义,反思《幽灵公主》里人类与自然的两败俱伤,思考《起风了》里堀越二郎和菜穗子关于理想和爱情的抉择,羡慕《天空之城》里动人的爱情,尤其是那句“看到你从天而降那一刻,我心跳得好快,就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我想,这份情愫在我整个成长过程中都弥足珍贵。
《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还是延续了宫崎骏一如既往的叙事和影像风格,电影形象本性论认为电影应该融入艺术家的思想情感,反对把电影当做是现实的复制品。显然,宫崎骏是在践行这个理论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提及到安德烈·巴赞的电影本体论,他认为电影是以人的视听感知经验为基础,以光波和声波这两个元素所形成的声画系统以及由声画所体现的时间与空间所形成的时空系统。简言之,本体论主张电影只是电影,人们看一部影片要先从故事和视听语言本身分析,就电影谈电影。实际上这就能回答为什么有人会只因电影本身而“一见钟情”,有人只顾追求影片深意而大失所望。
当然,电影作为一种媒介,一种语言,传播效果的达成必然会引发各类思考。电影在美学和心理学之间的徘徊,《你要活出怎样的人生》也没有例外。对此,我们只好将美学表达和严肃历史政治议题暂放一边,也将让人一头雾水的有关近代日本历史的各种因素暂且置之不理,而主要从精神分析法的角度探讨“文本的欲念”,即影片中的精神表达。“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这是一个我们在内心反复设问也难回答出的问题。尤其是影片中塔里世界各物的隐喻和象征关乎了太多个人选择,因此,解读也只能回归到个体。
宫崎骏将亡灵世界编织地美轮美奂,个中有自身对于人生经历的回望和对告别之物的思念,也有对关于世界、人类、权力发出的痛恶的、冲破阴霾笼罩的 灵魂追问。 于此,真人即我,我即真人。人生仿佛就是在不断地崩塌和重建之间反复跳跃,以此达成对人类的考验和惩罚,也期人类能够在这样波折和告别之中解读出自己的人生之路,即我们想要活出的人生。火美选择了自己的路,真人最后也在母亲的温情和拥抱之中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旧世界已然崩塌,新的未来在前方挥手,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当真人发现一个写着“学我者死”的铁门,门内的区域有一个巨大的墓碑。我们下意识地就会反应到这是宫崎骏在告诫他的后继者,也就是新一代的导演们,不要试图一味的模仿。深以为然,于我们来讲,人生又何尝不是要走自己的路呢,不陷入比较和盲目,不忘记历史,更不能走前人的老路。
苍鹭对真人说:“你之后忘记了就好,一般大家都会忘记的吧。”我们每个人都有难以释怀的经历和告别,与告别的事物和解而不是遗忘,所有的经历都是我们作为人类与未知的重逢。那么,告别之物既是遗憾也能是力量,人类短暂的一生却是个漫长的和解过程,我们总是容易把当下的事物看做是人生中巨大的裂缝,痛苦、茫然而萎靡不振。可在经年累月之后,这个节点或许仍是痛点,但要体悟到一点,无论我们要去选择活出怎样的人生,与告别之物和解都是必经之路。因为,和解的力量是让人类释然的、心有归处的回答“我想活出怎样的人生”。
那么,在有决定之前,请先和告别之物好好和解吧!
来源:红网
作者:张川
编辑: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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